20080323

家明雜感﹕生命是用電影煉成的 (明報)

家明雜感﹕生命是用電影煉成的
(明報) 03月 23日 星期日 05:10AM


【明報專訊】
在眾多文藝愛好者之間,是不是只有「影癡」才這麼雜食?就是說但凡「電影」,無論新片、舊片、爛片、cult片、紀錄片、前衛電影,古今中外,都可以吸引影癡的注視。不少影癡,就以什麼電影都看為榮。如果看電影真的等同飲食口味,那影癡必然是凡可以下嚥的,都願意一試的食客。

影癡電影看得多,都是一台會行走的電影字典。他們是內建了metadata的資料庫,可以隨時如數家珍,滔滔不絕,歷史哲學、天文地理扯個不易樂乎。一個人名或戲名,影癡總有說不完的電影往事、童年回憶、技術概念、歷史理論、相關知識……,或再牽連出十個人名廿個戲名,每筆資料總可一再無限延伸,沒完沒了map下去。

《Cinemania》影癡實錄

前陣子看了2002年一部美國 紀錄片《Cinemania》,圍繞幾個紐約 的影癡。他們是怎樣的瘋迷程度?每天看3至5部電影,全年無休。他們從不社交,影癡間離群獨居。若有電影要看,他們不出席婚宴、葬禮或到醫院探望朋友,毋須掙扎,朋友自會明白。對影癡而言,電影比愛情、性更重要,電影已不止是「迷戀」(beyond obsession)。這幾個影癡沒有工作,有些人節衣宿食、有些繼承親戚的財產,不找工作、發展個人事業,全為了節省時間看電影。他們熟悉紐約所有電影放映場合(如MOMA),熟讀每周的時間表,以時間換取空間,像我們在電影節編排時間表「趕場」,分別只是,他們天天都是「電影節」,做人的目標就只一個:「看電影」。

有個叫Bill的哲學家,每次觀映前,必定洗浴、換上乾淨衣服及內衣褲,確保以最舒適的狀態入影院。而且每次都把眼鏡清洗乾淨,他對不潔的眼鏡有恐懼,像患有「強迫症」的人不住洗手一樣。有個叫Jack的,飲食習慣也得遷就。他不吃全素餐,因為大量蔬菜影響腸臟「時間表」,變相減低看電影的效率。有個叫Harvey的,他隨口可說出任何影片的長度,在蒲影院時,常主動向主辦單位更正影片的資料:「By the way,今晚那部片子其實是108分鐘才對」。

...

電影節熟客與稀客

但這些終極影癡除了看電影,什麼都不在乎,也休管別人怎樣看。Jack的朋友曾問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不正常?他說會,但「不正常」有什麼不好?「正常」只代表大部人的行為,不一定見得就是好或對。又有人問他一天到晚蒲影院,不是很逃避現實嗎?他說,「逃避」本來就是電影與生俱來的功能,再說「現實」有什麼好稀罕,誰願意活在這見鬼的現實?
...

文﹕家明
編輯:葉旺文
策劃:家明

甜美生活﹕九龍香港 (明報)

甜美生活﹕九龍香港
(明報) 03月 23日 星期日 05:10AM


【明報專訊】
聽說過一個故事。

B住在城中一個小區,附近每一條小街,每一道窄巷,充滿世紀以來的歷史,都走過不下數十遍。

有日,B坐在一間小餐室裏,身邊的老居民操方言閒話家常,B忽然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裏。既不是老好的社區分子,也不是準備大展身手的外來人馬;不是市井的好事之徒,也非中產專才。

B那刻才發覺,自己一直以放逐的形態存活。

不屬於這裏,也不屬於那裏。

對立

如果不是房子或地區選擇了你,讓你在香港版圖上指指點點,十之八九,指頭會落在香港島的海岸線上,餘下的,才是九龍、新界和離島平分春色。

也不是不明白兩岸的春光各有可泄之處,但不要以為相隔一個維多利亞 港只等於一程渡海輪,邀請兩岸當事人各書己見恐怕會招惹互篤的嫌疑,因為九龍人和港島人,一出生已經天南地北各自生活,社區文化亦早已各自發展。

身邊朋友港島九龍壁壘分明,各自挑剔對方陣營,甚至蔑視摒棄,我稱之為地域種族歧視。雖然,沒有種族主義帶來的問題嚴重,但原來同根生卻互不相讓,直至一個地步,甚至連愛情亦可以因為居住地而賠上。

這是我不能夠相信,但確實發生過的事情。

後來,在男人群酒過三巡風花雪月中,亦偶爾聽說過結識女孩需先打聽居住地的大條道理。浪漫之後,依然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香港地有幾大?我這個香港仔,亦確實因為地域問題,而在打工生涯中起一個重大的決定與影響:柴灣?嘩!大埔 ?嘩嘩!將軍澳 ?嘩嘩嘩!(近年,甚至廣州上海 北京 ,但已是另一國度的考慮了)朋友問:「你沒有Passion嗎?」有吧!「有Passion就哪裏上班也可以啊!」唔,是嗎?真的有Passion To Win這回事嗎?Passion到底在沙田 還是跑馬地?夠冷嗎?單Q Win出應該幾和味吧。

他們說,在九龍沒有可能享受到布爾喬亞的精緻生活,已經是「小」那一種。幸福地,那年代,我們透過一間名叫城市超級的「便利店」(便利大家即買即用布爾喬亞式有名無實的生活),把精緻生活品味帶上深水的唐三樓。一邊是花磚石地板,一邊是殘破鋼琴的模仿Michael Nyman音樂。沒辦法,我只懂彈奏他的Contemporary Minimalist Music——一個音節重複四至五次,高低跳動——就是《情慾色香味》中步步為營的音樂節奏。

會後,眾小布爾喬亞小腳色,義無反顧地為了未來一步一步面向中國特色,沿桂林街走向福華街,在嘉頓麵包大廈前往上望,那裏有一座鐘樓,時針指零時十分。

天堂

為什麼那麼多年之後,九龍和香港島的對立又再開始?我思考自己的前半居住人生,由出世說起,竟然沒有能夠與香港島拉得上關係的一刻。我原來徹頭徹尾是一個九龍人代表。頂多,移兩步踏進新界門檻,但問題是,自從被幾條幹線公路連結之後,香港還有九龍新界之分嗎?九龍,原來早早已代表了踏入中國之前,又未曾飄洋過海的一個半島。

香港島人誇下海口勢不踏足九龍。啊,多麼悲哀的一件事,也證明九龍是多麼令人誤解甚至乞人憎。

其實,九龍很古怪。當香港島有海洋公園,大嶼山 有迪士尼 ,我甚至認為旺角 區是世界上獨有的一個集合多元文化知識和習俗的地方,地域本身就是一個巨型商場,或是一個Indiana Jones冒險家的尋寶天堂。

近年,我給自己設計了幾個假日行程,都在九龍發生。

為什麼選擇九龍?因為九龍夠大,像一個等待你去發掘的城市。那裏有高山有流水有市集有人潮,每一個地區總有一種只屬於該區的味道和氣氛。而當你打算花一整天在銅鑼灣 鬧市中穿梭,或隨千人一同跑過軒尼詩道的時候,或許你不會明白由深水的豬牛肉麵走到九龍塘的花街小徑再走到九龍城吃剛由泰國 飛機運到的Papaya Salad是何等滋味;或者,由陽光普照的青山公路11咪半南華 泳會到煙雨淒迷的元朗南生圍的河塘邊。

當你能夠放下其實只是一座山的香港島,才會明白九龍能夠給你的,是另一種生活方式。

噢,你不要誤會我偏袒九龍,計謀把港島抹黑。我以前每天由九龍到港島上班,也實鍾愛這個把一切濃縮起來的微觀都市。在北京,由走出大廈到對面街已能夠把我累死的時候,同一個距離,當中已經走過了一整條街的不同店舖,打了幾次招呼。

世界上還有沒有一個地方既熱鬧又有空間,五花八門又井然有序?雖然,我們時刻抱怨香港地太細,我卻愈來愈相信如果細才孕育出她的獨特性,在屋長大的一代必會明白,蝸居培植街童,街童看世界,黑白分明,對社會的認知,對人生的感化,往往就是由街頭智慧變化出敏感的觀察力。

相對我曾經每日都會經過的中環 至西灣河,最起碼,九龍還能夠令我提起興趣去發掘新鮮事。

我最近很愛又一村和九龍仔公園。某些陽光普照的冬日下午,那裏的空氣仍然有七十年代的味道,陽光中的塵埃仍然在跳舊舞。

文:曾凡(tsangfan@gmail.com)

編輯:楊泳森

新刊新潮﹕吹來微涼小說風 (明報)

新刊新潮﹕吹來微涼小說風
(明報) 03月 23日 星期日 05:10AM


...譬如學生查欣珍的〈日記〉,擬人地寫一隻貓,最後才揭明懸念——葉輝指出創意每多來自身,譬如夢境與謊言,誘導將其中的創作力藉筆底抒發,點滴積累,便成小說題材了。...

離職不幹中位數48歲 料主因工作壓力大 近半退休港男搵夠想休息 (明報)

<越大鑊越快樂>都有一段以基金經理口中的「風險」來顯出人生的極端無意義、矛盾。我就知道,我這種對錢的概念敷淺到不行的人,不得好死。


離職不幹中位數48歲 料主因工作壓力大 近半退休港男搵夠想休息
(明報) 12月 28日 星期五 05:10AM


【明報專訊】
統計處調查數據推算,去年本港有2.6萬名男士選擇離開勞動市場,其離職年齡中位數僅為48歲,當中44.9%受訪者指出,離職原因是「想休息、無經濟需要或工作動機」,這比率較04年(32.3%)高出12個百分點。柏斯理財董事總經理莊漢輝認為,這可能反映在工作壓力及工作量愈來愈大之下,不少有積蓄的中年男士選擇提早退休。

「想休息」比例兩年增12百分點

但莊漢輝指出,港人愈來愈長壽,若以一家每月開支2萬元、壽命可達80歲來簡單推算,一家之主若要提早於45歲退休,可能需要準備多達840萬元儲蓄才夠用。他又指出,近一年聽聞部分人提早退休,改為全職投資股票賺錢養家,但他警告,股票市場波動可致虧損,投資必須小心,提早退休者亦要記緊量入為出。

專家﹕45歲前退休應儲840萬

統計處在06年7至9月,透過綜合住戶統計調查一項有關勞工流動情的專題訪問,統計推算出一年內全港離開勞動人口(離職不幹)的人有5.9萬,較04年同類調查的8.57萬少。離職不幹者佔勞動人口2.6%,他們年齡中位數為45歲,其中男性為48歲、女性為42歲。統計處指出,男女退休年齡差異可能是由於有相當比例的男士因退休或年老而離開勞動人口。

離開勞動人口的5.9萬人當中,3.3萬人為女士,她們最主要原因是「料理家務及在家照顧兒童、長者或傷病成員」,比率為34.3%。至於2.6萬離職不幹男士,44.9%「唔撈」原因是「想休息、缺乏需要工作的動機、無經濟需要」,較04年同類調查的32.3%顯著高出12個百分點。

柏斯理財董事總經理莊漢輝指出,自金融風暴後,不少機構都資源增值,可能以往10個人的工作,要改交由6個人去做,自然工作量及壓力大增。他估計不少人因「想休息」而離職不幹,可能與工作壓力大有關。

他說,若希望提早退休,需要有一筆積蓄及善用作投資。他指出,要點是必須作風險管理,例如選一些穩陣和固定收入的投資途徑,包括買樓收租、或買一些有股息收入的穩健藍籌股。另外,他建議提早退休後,每隔兩至三年要重新評估自己經濟情一次,若發現積蓄不夠養老,便要考慮重投就業市場。

港人口持續老化 踏進四字頭社會 (明報)

港人口持續老化 踏進四字頭社會
(明報) 12月 28日 星期五 05:10AM


【明報專訊】
本港人口持續老化,根據統計處資料顯示,過去25年間,港人年齡中位數不斷攀升,由1981年的26.3歲,上升至去年的39.6歲,換言之,全港有一半人口年齡在39.6歲以上,標誌本港社會由25年前的「二字頭」社會,步進以「四字頭」中年人士主導的社會。

年齡中位數升至39.6歲

統計處昨日發表《香港人口趨勢1981-2006》刊物,指香港人口由1981年的518萬增至2006年的686萬,平均每年增長率為1.1%,去年的增長率為0.6%。本港人口過去25年持續老化,介乎25至54歲的人口比例明顯增加,由81年的38.1%上升至去年的50.9%,年齡中位數由26.3歲升至39.6歲;根據06年數字,最多女性年齡介乎40至44歲的組別,男性則為45至49歲。

出生率低加上平均預期壽命上升是人口老化的原因,香港的總生育率由1981年的每千名女性相對1933嬰兒,下跌至去年的984個,男性出生時的平均預期壽命由72.3年增加至79.4年,女性則從78.5年上升至85.5年。

遲婚趨普遍 女性生育年齡中位數31歲

遲婚於本港亦愈見普遍,81年初婚新郎及新娘的年齡中位數分別為27歲及24歲,到去年已分別延遲至31及28歲;女性的生育年齡中位數更突破30大關,由27歲升至31歲,同期離婚數目就增加8倍多至1.7萬多宗。

20080320

李怡:愛是依靠不是依賴

託母親買了很好多書評強推的《孤獨六講》。這是其中一篇(該是出自生果報吧)。


李怡: 愛 是 依 靠 不 是 依 賴
THURSDAY, MARCH 13, 2008


孤 獨 , 是 一 個 正 面 的 用 語 , 還 是 負 面 的 用 語 ?
正 面 的 用 語 : 你 是 否 享 受 孤 獨 ? 負 面 的 用 語 : 你 是 否 害 怕 孤 獨 ?
很 少 人 喜 歡 孤 獨 , 因 為 人 是 社 會 動 物 , 須 要 有 親 朋 戚 友 , 若 沒 有 這 些 社 會 聯 繫 , 只 是 孤 家 寡 人 , 就 會 感 到 寂 寞 , 而 寂 寞 會 讓 人 發 慌 。 不 過 , 孤 獨 似 不 同 於 寂 寞 。 因 此 , 屈 原 有 「 世 人 皆 濁 我 獨 清 」 , 是 「 獨 」 。 李 白 「 舉 杯 邀 明 月 , 對 影 成 三 人 」 , 除 了 「 月 」 與 「 影 」 , 實 是 他 獨 自 一 人 。 陳 子 昂 「 前 不 見 古 人 , 後 不 見 來 者 , 念 天 地 之 悠 悠 , 獨 愴 然 而 涕 下 」 , 也 是 獨 。
文 藝 大 抵 離 不 開 孤 獨 。 也 有 人 說 , 是 離 不 開 苦 悶 。 廚 村 白 川 認 為 , 文 藝 就 是 「 苦 悶 的 象 徵 」 , 沒 有 苦 悶 就 沒 有 文 藝 。 而 苦 悶 , 往 往 是 孤 獨 、 獨 處 時 才 有 的 感 覺 。
孤 獨 可 能 產 生 苦 悶 , 但 也 可 以 是 享 受 。 孤 獨 , 是 靜 夜 中 的 思 索 , 是 對 人 生 的 頓 悟 , 是 對 營 營 役 役 、 渾 渾 噩 噩 的 人 世 的 暫 時 抽 離 , 是 獨 自 誠 實 面 對 自 己 , 是 緩 慢 地 閱 讀 與 咀 嚼 , 是 … … 或 如 里 爾 克 的 詩 所 說 , 「 黎 明 前 寂 靜 中 的 雨 滴 」 。 不 懂 得 享 受 孤 獨 的 人 , 也 缺 少 些 「 自 我 」 。
中 國 古 詩 中 的 孤 獨 , 哲 思 上 或 來 自 莊 子 , 莊 子 曰 : 「 獨 與 天 地 精 神 往 來 」 。 要 獨 , 才 能 參 透 天 地 精 神 。 一 天 到 晚 忙 來 忙 去 完 全 靜 不 下 來 的 人 , 怎 與 天 地 精 神 往 來 ?
孤 獨 , 是 要 懂 得 與 自 己 相 處 。 無 法 和 自 己 相 處 的 人 , 恐 怕 也 很 難 與 他 人 相 處 。 台 灣 藝 術 評 論 家 蔣 勳 寫 了 一 本 《 孤 獨 六 講 》 。 其 中 一 章 「 倫 理 孤 獨 」 說 到 「 愛 」 。 他 說 成 熟 的 愛 是 依 靠 不 是 依 賴 , 依 靠 是 你 偶 爾 疲 倦 時 可 以 靠 一 下 , 休 息 一 下 , 依 賴 就 是 賴 不 走 了 。
但 世 上 多 的 是 賴 不 走 的 愛 。


(p.s. 跟我寫過關於自覺的<我在過量服用著我自己>都在探討好相類近的問題,一個現實一個內心,兩個都是你,要並肩上路卻談何容易。)

盲人足球 看不見聽得到 德國首辦聯賽8隊角逐 (明報)

我鐘愛荒謬題材,但這篇新聞實非我能承受。「盲人踢波出名多蝦碌嘢」,咁我去睇波時笑唔笑好?唔笑即係不享受場比賽不投入盲人們的努力,咁,唔通真係笑出聲?刻薄兼變態,正一冷血無性。


盲人足球 看不見聽得到 德國首辦聯賽8隊角逐
(明報) 03月 20日 星期四 05:10AM


【明報專訊】
德國日前宣布成立新的足球聯賽,但不是要與現時德甲或德乙「爭生意」,因為今次推廣的新聯賽主要是由失明或失去部分視力的球員來角逐,他們藉「聽聲辨位」的特別能力可照樣在球場上馳騁,而盲人聯賽已計劃由代表德國8個城市的失明球隊來爭奪冠軍。
盲人足球早於1960年由足球強國巴西 發起,現時當地已有多達80支盲人球隊,德國在這方面起步較遲,在2006年主辦世界盃 之前才引入當地,但發展異常迅速,短短2年間便在慈善體捐款支持下成立起德國盲足聯賽,並將由來自柏林 、聖保利、史特加、緬恩斯 、多蒙特 、馬伯里、埃森及開姆尼茨合共8個城市的球隊來競逐冠軍,揭幕戰將於本月29日舉行。

揭幕戰下周六舉行

盲人足球比賽採取5人一隊的賽制,守門員可以是弱視 或部分失明,因為他除了要撲救對手射門,還要為其他4位完乎失明或失去大部分視力的隊友「提場」,而且每隊有2位輔助人員在龍門後提示,以及所踢的足球內裏放入銅鈴,使它在滾動和跳彈時不斷發響,不過即使失明球員懂得聽聲辨位,但仍經常會出現找不到足球的「蝦碌」情,至於隊友間傳球次數相對較少,加上為免身體碰撞受傷,所以進攻速度較慢,但烏龍球反而比較多。

節奏較慢多烏龍球

至於盲人足球在歐洲的發展亦愈來愈蓬勃,從1998年開始每2年舉辦1次盲人世界盃,2006年的決賽最終由阿根廷 以1﹕0擊敗巴西,目前世界上至少有21個國家和地區開展了此項運動,在亞洲,日本 和韓國 是較早發展盲人足球的國家,中國亦於2005年在海南島舉行了首場盲人足球比賽;另外,2004年雅典殘奧會首次設立5人制盲人足球賽項目,對於盲人足球發展更是新里程,而在去年歐洲盲人足球錦標賽勇獲冠亞軍的西班牙 和英國 ,已率先取得2008年北京 殘奧會的參賽資格。

往北走﹕新新中國後香港 (明報)

往北走﹕新新中國後香港
(明報) 03月 16日 星期日 05:05AM


【明報專訊】
編按﹕早已定居北京 的陳冠中 用《我這一代香港人》一書引爆了關於世代變遷的激烈討論,近年亦在內地傳媒界大展拳腳的李照興則以《潮爆中國》一書探究「新新中國」和「後香港」的互動現象,相信亦必再度掀起關乎時代轉折的熱烈爭議。
中國如何「新」完再「新」,香港又如何走向全新的「後」,且聽李照興在此解說。

新新中國,好比一個最有前途的新明星。關於她的一切,無論好壞,都被無限放大與過分聚焦。過往聽聞過的,有很多已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轉變,亦有不少沒有多變。最肯定的只是:我們對她認識太少。

新新中國的「新新」,所指是一個更加新的新中國,或說是新一代的新中國——如果我們習慣把1949年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稱為新中國——但我這裏說的新新中國,顯然有比政權的界定更寬,我們討論的應該是一個新的文化中國。新新中國反映於新一代的人口成長,GDP的驚人數字,在地的生活消費形態轉變,新富階層的冒起,年輕人的創造力,城市空間的變天,媒體與文化產品的開放。新新中國建基於管治階層在政策上的多種開放轉變,再加上在此基礎上,社會普遍存在的一種向上原動力。政策靈活了,生產出口增長,個別企業得到良好業績,帶動日趨成熟而發展力龐大的消費市場。外國資訊與出版物相對流通,塑造新階段的消費享受與生活風格。網絡的普及,改變了普通市民討論交流以至各種購物方式。

對於中國以外地區的人而言,中國正處於一個瘋狂的年代,所有事件,都以「中國速度」進行——余華就寫到中國用40年的時間,把歐洲國家要4個世紀才能做的改變做出來——中國速度就是這種快得令人昏眩的發展速度,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慣於瘋狂而麻木了,或迷失了。

去到中國,市場與數字完全是另一個概念。成功的出版物少說的是數十萬印量,樓宇的高度是上百層,一個小城的人口是400萬。就連單單去宜家倉庫買東西也會嚇我們一跳。迷失,是因為面對這些,我們過分樂觀或者極度悲觀。也因為我們曾是如此拒絕了解。香港的迷失自保影響了它對新形勢的掌握。衝入中國暴潮,不當是冒險,就當是看風景吧,覺得還是不妙,還會有迴轉歸返的餘地,但也不排除另闢新天的可能。

告別苦戀時代

新新中國才是最後現代的生存景。外觀上,它的建築與空間是離奇併合的。一方面有眾位星級建築師奇觀式的新作品,近在咫尺卻是有待清拆的舊房。在推介樓盤促銷宣傳的活動上,在時尚消費的名牌派對中,你可遇到最精華的傳統崑曲演出助興。在長城嶺上,你會見到貓步模特演繹時裝大師的誘惑作品。

或者就在這新時期,我們的精神食糧日常經歷中添了更多新新中國的元素,重寫了我們對中國的集體經歷。這裏存在一些民粹生活的變異,令我們自覺再不單純以往日的態度看中國,這好些變化,正好體現在最切實的生活層面,而這些正是新新中國那若遠若近的誘惑。

比如說,更有上進與好奇心的香港讀者,可能已轉看內地雜誌。如果我們常說《號外》、《年青人周報》、《越界》等過往文化青年必讀刊物,是一種對西方文化的買辦式輸入,反映出往日香港的養分是傾向對西方的關注,那麼到日後,新一代的文化培育可能是建基於大概5年前開始在港流行的內地雜誌。無論是科普或歷史,從城市專題到個別專門興趣,內地雜誌以多元化及深入到位的定位,填補了香港雜誌在人文精神內容上的空白。甚至乎,電視媒體的開放程度,個別節目對過往來說可算是敏感的話題,都可得到合乎公平標準或開明的報道。至於新一代藝術家的發熱行情,創意園區的龐大空間,藝術拍賣市場上的四大天王,以至再年輕一點的青年藝術家的創意活力,不同的演出所享有的深入的討論及評論空間,都叫人另眼相看。

新身分的構成,其實是經潛移默化。所謂對國家身分的認同,不是憑唱唱國歌與每日升旗,而是通過了解、欣賞、讚美、認同,但又不可少了批判。我們離苦戀的時代已經太遠,今天,不需要苦苦留戀一個身分一個國家一個人,不要問她愛你嗎?只要問彼此有否一份合乎公義公平原則的社會合約,讓大家過得開心幸福。後香港,抑或新新中國,也不過是換個說法,令大家變成一個不必拘泥於身分定義的文明公民。因為如果這一天真的來臨,就是說,香港人全無異於中國身分,不是因為什麼,只因為我們同樣在尋常的日常生活中享受到行動、精神的自由,豐裕的物質和公平的制度,善良的社會。

可以預計,有一天,香港孩子成長後面對的是一個中國強盛的世代,中國人上太空,中國人拿奧運 金牌,拿奧斯卡 ,對於新一代而言,中國的解放軍 都有良好的形象。香港人在流行文化中重新一次跟中國化的英雄談戀愛。他們也沒有了區域限制的概念。過往,一條羅湖 橋兩個世界,到今天,不僅關閘的概念變得不明,24小時通關,令兩地的阻隔減到最低,一體化的概念被賦予形象化的實行。的確,那個實質的與心理的關口,確是把我們分隔了很久,限制了我們的行動範圍和想像力。城市有多大,想像就有多大。

最後一代香港人

記得第一天上北京工作(後來輾轉又到廣州和上海 ),在機場,對自己說:天真的很大。我就由媒體開始重新認識這國家。常說做香港媒體內容多局限(內地有另一種局限),但內地的雜誌,全國發行量比香港大得多——說的不是十幾萬份,而是說幾十萬份——大中華成了一整個難以估計的消費整體與文化培育場。忽然題材廣了很多,由最In的藝術展,知名建築師的新作,最潮流的時尚品牌,最前衛的演出,到最地道的街角風情,都能涉及。我們是Part of the game!我們的書寫,是輕是重,有意無意影響了好些人對於這個城市這個國家未來的看法——整件事,立即不同了,像整個國家所有城市的文化現象都跟我相關,日後,我注定只能視香港為其中一個需要關注的城市。

就是這份感覺吧:把香港當作其中一個城市。以往,香港就是我們的全部。現在,香港人都像一粒方糖般放進更大的中國茶中去融化。

融化是必然的。一旦把方糖加進茶,確實難以保持原本它那方正立體的原貌,方糖在被完全融掉之前,無可避免奇形怪狀有點荒唐。進入中國融於其中,就如那方糖。香港要在融合的過程中重新磨合出一種獨特性,發揮出一種味道,成就新香港。


至於後香港人或者後香港,不會持久,只作為一種中間產物,也有另一個淒美的稱謂:「最後一代香港人」;說起來未免有點煽情,用來描述一種仍無法名狀的心境,我想還有其小說性的美感。所謂「香港身分」,在2046之前就慢慢消磨殆盡。九字頭以後出生的香港人難再有我們所經歷的,他們成熟以後,完成了我們那一代香港性的消亡,重建屬於他們的新香港。每一代人有他自己的香港。或者我們這幾代,只能把以往的那種情懷長留心中,像吉普賽人般四散游走。把已逝去的香港性留在腦海,化成美好記憶,書寫成故事,各自上路。

對,We will always have Hong Kong。

小巴在深宵飛馳。小巴,又叫做van仔,van仔van仔,很「香港」的用詞,像個老朋友一樣親切。這是一種十分「香港」的交通工具——如果我們樂於繼續把所有尋常集體記憶變成香港身分論述——紅巴懂轉膊,塞車時拐捷徑,無客時轉牌改目的地。它能屈能伸,找錢神速。

也常常搭上海磁浮列車,不踏實地,搖得昏快卻過癮。每到430時速,新乘客都像開嘉年華般興奮。磁浮與小巴之間,分別是什麼?中國速度,香港速度。一個奔向上海,一個,馳向大丸。

《潮爆中國》

作者﹕李照興

出版﹕天窗/香港

文/李照興

編輯:陳立衡

本周熱選﹕蔣介石的天理與人慾 (明報)

唉你有共鳴就會覺得佢真,反感就會覺得佢鹹濕 ﹣ 真相係我哋本來就係真係好鹹濕㗎嘛。


本周熱選﹕蔣介石的天理與人慾
(明報) 03月 16日 星期日 05:05AM


【明報專訊】
前陣子有傳媒報道蔣介石於80年前曾來香港尋歡,引起了廣泛注意。

事緣美國 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陸續開放了蔣氏日記手稿,有研究者深入考察,發掘出許多不為人知的「蔣公秘聞」,其中就包括了以下片段﹕

■一九一九年三月八日﹕「見色心淫,狂態復萌,不能壓制矣。」

■一九二○年一月六日﹕「今日色念突發,如不強制切戒,乃與禽獸奚擇!」

■一月十四日﹕「晚,外出遊蕩,身分不知墮落於何地!」

■一月十五日﹕ 「晚歸,又起邪念,何窒慾之難也!」

■一月十八日﹕「上午,外出冶遊,又為不規則之行!」

■一月廿五日﹕「途行頓起邪念!」

……真係幾乎日又淫、夜又淫,無日無夜不思淫。

其實蔣介石日記不僅有助了解蔣氏本人,更可助學者領悟不少民國秘密,例如他在抗日戰爭中所扮演的角色、他與毛澤東 之間的關係、他與國民黨 同志之間愛恨等等。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該批日記,歷史價值重大。

香港三聯最近出版了《找尋真實的蔣介石》一書,作者楊天石乃中國社會科學院教授,亦為中國現代史的研究權威,多年來,寫過極多學術專著剖析蔣介石的生平與人格,該書正是其中一本,楊教授以蔣氏日記為材料,詳細說明這位大軍閥的生平傳奇與政治轉折,上述日記只是其中千分之一摘錄片段,其餘尚有甚多題材涉及民國史的不同面向,精采篇章包括「蔣緯國的身世之謎」、「宋美齡的緋聞可信度」、「蔣介石親自掌控的對日秘密談判」等,還原了一個有血有肉的歷史人物,可讀性極高。

《找尋真實的蔣介石》

作者﹕楊天石

出版﹕三聯/香港

文/趙奕

周日話題﹕流感 恐懼 回憶 (明報)

周日話題﹕流感 恐懼 回憶
(明報) 03月 16日 星期日 05:05AM


【明報專訊】
執筆之際,專家還未證實3名小童之死是由流感導致。雖是如此,但政府緊急宣布(3月12日晚上10時)全港幼稚園及小學由13日起停課兩星期的決定,令人對當下流感的殺傷力不敢輕率。人對事物的理解往往透過聯想而建立。對小學生來說,學校停課只有放假的意義,他們沒有愁容,反而興高采烈。對很多家長來說,學校停課就可能象徵流感已失控、傳染,甚至死亡,因為他們聯想到2003年的「沙士 」(SARS )。我們沒有因為經歷過SARS而更有準備,在公共健康政策層面可能是,但在個人實存層面上,這邏輯並不通用,不單因為死亡是沒有預知和綵排,更加因為個人的實存永遠是此時此刻。所以,儘管政府不停呼籲,市民仍會恐慌。
不過,在死亡和恐懼之前,社會仍然能夠為個人提供有效支援,這裏指的不是醫療,而是文化。

集體回憶

年前當香港經濟不景,政府官員(梁錦松 先生任財政司 長)高唱《獅子山下》,電視台也跟重播,他們相信,這一集體回憶可吸納當前的艱難處境,為人們提供盼望,以及由此而來的勇氣。市民對政府做法反應不一(有人批評《獅子山下》只是一種意識形態),但沒有推翻回憶對社會和市民的重要性。我的關注是:我們社會傾向保留愉快和歡欣的集體回憶,卻刻意將痛苦去除。結果我們不但沒能從回憶中得到所需的勇氣(反可能自怨自艾),更把那些曾在和仍在痛苦中的市民忘記。這解釋了為何當政府提起《獅子山下》時,市民沒有很大的共鳴,這也解釋了為何每次天水圍發生悲劇都引來全城關注,因為悲劇過後,我們便會忘記天水圍。

回憶賦予人時間感和歷史感。回憶似乎屬於歷史,但關乎將來,將生命的片段連結,編排,賦予意義。沒有人可以沒有回憶,只是選擇不同的回憶。它是聯想的資源庫,用以承載人生不同的不肯定。又因人活在社會裏,單靠個人的回憶無法滿足,又需依靠集體回憶。好像流感肆虐的當下,我們便需靠賴集體回憶來共同面對。

沒有痛苦回憶的城市

可惜的是,受制於政治因素,加上經濟主導,香港社會不願,也不敢對苦難有太多集體回憶。97前,我們有香港重光紀念日,可由於意義上殖民地主義色彩太濃(紀念英國 在二次大戰 後於當日起正式重新管治香港),港人沒有把這天看成是我們的日子。97後,香港重光紀念日公眾假期曾一度被抗日戰爭勝利紀念日取代,到1998年,又被佛誕取代。這似乎反映社會沒有為紀念痛苦留有空間。又雖然每年在維園 都舉行六四 晚會,基於政治原因,以至有人高聲呼喚「忘記過去,奮勇向前」。

2003年發生SARS,全城死了299人,受感染者逾千。當年發生在淘大花園 的片段仍歷歷在目。那年,一個又一個家庭在疏散的情景叫人心中很難過。可是,當SARS過去,淘大花園重新被打造成消費商場,一浪接一浪的慶祝活動,為要回復昔日歡笑面貌。這是無可厚非的。可歌舞昇平過後,應當紀念當中的苦難者。我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們只看見自己是幸運兒,沒有被感染。再加上樓價的考慮,壓根兒沒想過要在淘大花園立碑紀念事件和苦難者。一個痛苦的回憶被淡化,苦難者的故事也在消費間消失。

痛苦被私人化和邊緣化

苦難卻不會因刻意遺忘而消失,它只是被私人化和邊緣化。私人化就是苦難是個人的事,與社會無關。表面看來,這是對個人私隱的尊重,事實是我們欠缺一個憂戚與共的社會。邊緣化即苦難被排斥於社會之外,像香港有浩園和國殤紀念墳場紀念殉職公務人員和死難者,但引用傅柯(Foucault)的概念,墳場是一種異域(htrotopie),在正常和主流文化空間世界以外的。換句話說,痛苦的回憶似乎在我們當中,實際上,它以異域的形態出現,不容於我們的生活世界。

要強調痛苦的回憶,因為痛苦必然存在。只有透過回憶痛苦,一個社會才不會遺棄痛苦者。我並不是要在這裏呼籲設立幾個什麼紀念日(例如,紀念九一八事件),只想指出一個刻意遺忘痛苦回憶的社會的悲哀。

我們的社會需要痛苦回憶

按碧克(U.Beck)和紀登士(A.Giddens)的描述,全球化特徵之一就是風險增加。紀登士甚至以失控(runaway)來描述當下世界。雖然他沒有直接論及公共衛生,但從禽流感全球性的爆發、全球暖化和交通方便帶來人與人更多接觸等等看來,可以預計未來日子將有更多新的病菌,新的不肯定。面對這樣的世界,我們需要的回憶,並非一個又一個克服困難的故事,而是痛苦。痛苦的回憶沒有如想像中打沉我們的意志,反而肯定我們是同路人,顧念痛苦者。

更重要的是,痛苦的回憶讓我們知道生命中有痛苦,不需要對痛苦的來臨過分驚訝和恐懼,且有能力與痛苦共存。

——謹以這文紀念3月14日突然離世的緬甸學生Soe Soe Mar

文﹕龔立人

編輯:周瑮

光影縱行﹕春日呻吟 (明報)

光影縱行﹕春日呻吟
(明報) 03月 16日 星期日 05:05AM


【明報專訊】
這陣子沒什麼,怪平淡的。流感這事兒,對於歷經SARS 的市民,好像也沒什麼似的。反而文化界有點吵鬧,那邊廂有《戲王之王》開展產業大計,這邊又見文化教父要為本港文化劃上問號。
遲春3月,一片喧囂。

偷雞搶拍更有味

有人會問,這又與電影場景有啥相干?答案是無甚關係。但見香港電影產業(好一個令人充滿遐想的名詞,配在文化之後,就如教育成為產業一樣,令人雞皮疙瘩)、文化環境,以至整個城市的定位就與春日迷霧,前景茫茫,有點奄悶。

寫了本欄好一陣子,偶然想發掘一些新鮮的地方,便感到近年港產片買少見少,場景也愈來愈沒趣。香港從來都是如此弔詭,前朝對電影愛理不理,業界於是偷雞搶拍,於是成就了色彩紛陳的末世風景。97以後,官家忽然熱心,重視文化、推動創意,對拍攝工作扶持有加,反而令取景地方單調起來。

油街政府倉庫,又是警署、又是工廠、又是rave party,甚至是鬧市街道;西九海帆道,in the middle of nowhere,便是搶劫、槍戰、炒車的熱點;方便就手,鏡頭也就千篇一律,城市裏的人、情、事都被抽離到無關痛癢的邊陲,行政效率壓倒一切,就像市區重建 。

當然熱心的編劇和導演,會費煞思量把都市脈絡重刻在菲林上。《三岔口》郭富城 從大廈跳落清風街上的天橋,再躍動街上,便把香港離奇的城市規劃呈現銀幕之上。《旺角 黑夜》在天橋上的追逐,也巧妙地把旺角的新與舊、地上的雜亂和天橋的疏濬展現出來。話說回頭,如果香港的文化真的會終結,其實挺無辜,港人好端端地活,卻不斷被人邊緣化,自信不斷被磨蝕。當我們在暗嘆北京 上海 等地如何風光,又有否發現香港模式有形無神地被廉價複製,散播全國。沒錯Hong Kong as we know可能早已消失,但卻隨處復生。至於大銀幕小故事,與其演些不熟悉的橋段,不如做回自己,扮演些擅長的角色。

即將來臨的金像獎,倒希望《門徒》可以多拿幾個獎項,讓油麻地上空變幻莫測的風雲,城門河旁青的景色,得到多些認同,證明立足香港的故事還是有市場有口碑的。

圖文﹕奇夫

文字繪畫﹕email.絮語之循環 (明報)

文字繪畫﹕email.絮語之循環
(明報) 03月 16日 星期日 05:05AM


【明報專訊】
...

Dear SW,

今個新年,天氣寒冷。一天外出,我戴上一對咖啡色皮手套─那是一對很久沒有穿戴過的手套;香港沒有什麼穿戴手套的需要─因為要方便點算車資,我脫下一隻手套,如此右手的手套就遺掉在的士裏。一天裏,我戴一隻手套。同一天傍晚,我媽無獨有偶地遞給我一對黑色羊皮手套:四十年前,她用五塊錢在某百貨公司買的。那時候她月入五十多元。我笑她走資。那一天,和其後的許多天,我都戴上這一對走資的黑色羊皮手套。

衣物,由線而經緯而織成布幔,剪裁車縫,一件一件。穿戴用的破了爛了舊了,把它們洗乾淨,日曬,打個稀巴爛,編成褥被褥。褥被褥舊了爛了破了,把它們打個稀巴爛,編成地布。沒完沒了。這是我家老爸老媽經常掛在口邊的。

生命大概是一條線。人一直走。有時候人會覺得自己在回走。那線繞了綑了一個圈,或者好多好多個圈。如此人繞來繞去。

DF

策劃+創作:kiss the spider

研究:身材矮小比較容易妒火中燒 (法新社)

研究:身材矮小比較容易妒火中燒
(法新社) 03月 13日 星期四 08:35AM


(法新社巴黎十二日電)
身高較矮的人最好要祈禱七零年代流行的厚底高跟鞋再度風行,因為英國週刊「新科學家雜誌」下周公佈的研究報告顯示,嫉妒感與身高有關。

  荷蘭格羅寧根大學與西班牙瓦倫西亞大學的研究人員調查五百四十九名荷蘭與西班牙男女民眾,評量他們的嫉妒程度,與情敵令他們妒火中燒的特質。

  男性普遍對引人注目、經濟寬裕又體格強健的對手感到不安。

  不過,愈高的男性,不安感愈低,身高愈矮,嫉妒感愈重。

  對女性來說,情敵的外表和魅力最讓她們嫉妒。不過,如果女性為中等身高,嫉妒感也較不緊繃。

  預定在二十二日出刊的新科學家雜誌指出,這符合進化觀點。

  較高的男性最容易贏得女人芳心,而中等身材的女性有最佳的健康狀況與繁殖能力,最受男性青睞。

  不過,中等身材的女性,在情敵身高較高的特殊情況下,也會燃起妒火。

  刊登在「進化與人類行為」的研究報告指出:「高挑的女性通常比較矮的婦女更具影響力,也擁有過人的競爭力。」

香港十二年後可能無冬天 (明報)

香港十二年後可能無冬天
(明報) 03月 12日 星期三 05:34PM


天文台長林超英預計,如採用高排放情景加上持續城市化速率,無冬天時段或在2020年到2029年出現。

林超英說:「考慮了多個室氣體排放情景連同香港城市化的效應之後,我們預料香港本世紀末氣上升的下限是3.0度,上限是6.8度,中間路線是4.8度。」所謂中間路線,是指代表多個情景和不同城市化程度計算出來的平均數。

他指,夏季熱夜天數(最低氣28度或以上)增多。在本世紀末,中間路線每年平均有41天熱夜,上限可達54天。上世紀末是15天。同樣,酷熱天數(日最高氣溫33度或以上)亦增多。本世紀末每年平均將有15天酷熱日子,上限是19天,高於上世紀末的7天。

林超英說:「多個情景一起計算的平均結果顯示,在2030年至2039年每年寒冷天數將下降到一天以下,即是有些冬天再無寒冷日子。」如果採用高排放情景加上持續城市化速率,無冬天的時段預計於2020年到2029年出現。林超英指出:「我們在座各位都有機會見到不寒冷的冬天!」

給香港女藝人的信﹕給香港女藝人:港人最想睇你折墮 (明報)

給香港女藝人的信﹕給香港女藝人:港人最想睇你折墮
(明報) 03月 09日 星期日 05:05AM


【明報專訊】
有報道指,受陳冠希照片事件的影響,主角之一的阿嬌 (鍾欣桐)在過去一個月的廣告收入從七位數下降至單位數:零。在同一天,屬英皇機構旗下的梁洛施 則傳出被香港首富之子以一億元「贖身」,至於所「贖」何「身」,媒體似乎有意為定義保留神秘面紗,讓傳聞得以在梁洛施到底是現實中的灰姑娘(即將嫁入豪門),還是下一個娛樂天后的問號中燃燒。燃燒什麼?當然是大眾對於女藝人的一貫矛盾:既對她們充滿「范達西」(fantasy),又放不下對她們的懷疑、不屑、鄙夷、羨慕、妒忌、貪婪和憎恨。
媒體用「忽然富貴」形容身價暴漲的梁洛施,說明了在大眾眼中,女藝人的「惹火」不是在於她們是「藝人」,卻因為她們是「女人」——折射出我們的「七宗罪」,無非是「性」字作怪。沒有「性感」作為先決條件,任一位女藝人才華蓋世,「她」都不會成為頭條人物。女藝人在香港娛樂圈的宿命之一,是不可能逃脫集體恐慌的投射。天后級如李嘉欣劉嘉玲楊千嬅鄭秀文的價值是「什麼時候嫁得出去?」,玉女派如鄧麗欣傅穎吳雨霏江若琳周麗淇等則是「下底收藏了誰?」。

也就是說,香港人想在女藝人身上看見的自己不是如何「多才多藝」,而是身為現代女性的如何風流,如何折墮。

這種心理為何不會在我們看待西方女藝人如Beyonce與麥當娜的時候出現?一來是有了文化差異的距離,我們不會直接把自己投射在她們身上。二來是西方女藝人的最大不同處,是工作與家庭沒有必然衝突。但在地球的這一邊,在嫁人象徵「不用再捱」的前提下,女藝人和一般婦女可以全無分別——對幸福的追求,就是找到照顧自己一生的那個「他」,從此不用靠自己。

女藝人:先女,再人,後藝

所以,女藝人三個字在香港人眼中的排名一定是(一)女;(二)人;(三)藝。「藝」是用來謀生的手段,它與個人修養大可無關。「人」是通過性格、觀念來被體視,但當一個(女)人的價值完全是建立在別人對她的「性」的慾念時,「女」當然是排在首位。今天的女藝人必然要將「性感穿在袖子上」,其實是對大眾的妥協——失去對性感的敏感,只剩下一雙有什麼便看什麼的眼睛。

香港女藝人的存在價值,就是要服務香港人的需要。香港人怎樣看待女人,全反映在大眾對待女藝人的態度上。當香港人相信人生意義是追求金錢、物質的滿足,「女藝人」自然也是金錢、物質的化身。化身的意思,是每次亮相都要迎合大眾的慾望,因此才必須晶光亮麗(glamorous)——象徵擁有財富與身分地位;更要笑面迎人而不能擁有男藝人耍酷耍帥的「特權」——「賣笑」一詞從來只有形容女性,即便男人要「賣」,也不可以和女人「爭寵」,否則便是主動降格,請人看不起自己。

雖然「賣」笑的女(藝)人其實也沒有很被看得起。《霸王別姬》中的張國榮和鞏俐便在電影海報上分到兩句標語。「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兩種都是古老的行業,它們都能存活在今天,當然是有其價值。但中國人就是愛跟自己過不去,明明需要「娛樂」,但又看不起「娛樂」;明明看不起「文化藝術」,但又把「文化藝術」說成高不可攀。女藝人正是卡在這樣的情意結中而弄到高不成低不就。也可以說,從香港女藝人在過去十年的價值衍變來看,也反映出香港女人和男人的「兩邊不是人」:我們何嘗不是因為人生中的各種高不成低不就而每每對自己又愛、又惱、又恨?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女藝人已不可能以T恤、牛仔褲、布鞋、不造頭髮、不化妝的面貌示人?以前的女藝人不但經常用這一面來標榜自己的清麗,還要戴上眼鏡,有意無意告訴大眾她是「有文化的」。文化是時間和歷史累積的成果,有文化的女藝人不是不會穿金戴銀,但當Dior、Prada、Hermes穿在她身上時,她散發出來的glamour和魅力是雙倍的,因為「文化令一個人懂得品味」,於是她不可能是隻人工做的電燈泡,她是明星。

你不會稱張曼玉為「女藝人」

你不會稱張曼玉為女藝人,因為我們對她的需要是精神上多於物質上。她是精神圖騰。她代言的任何商品在我們眼中不會蓋過她的氣質。所以真要說到「利用」,是她在代言商品中找到自己的舞台而不是她被商號消費。那麼,張曼玉是如何從過去女藝人身分提升至今日的女明星地位?完全是天賦異稟?但她在選美會中不是屈居亞軍嗎?如果說是運氣比人好,她的感情生活不是一波三折?香港人總是迷信天時地利,獨是不信個人努力的重要。張曼玉的成果,有很多還是靠她的獨立精神所造就的吧——她為什麼要遠走巴黎?她為什麼要學會另一種語言來生活?她為什麼比一般香港女藝人多了選擇?答案似乎十分顯淺:張曼玉知道人生不能沒有選擇,所以她把時間用在開拓潛能之上,而那便等同於給自己帶來選擇。

一如蕭芳芳少女時代修讀電影,成年後轉攻心理學;張艾嘉以編劇、導演為豐富自己與別人生命的手段;如果畫畫在鄭秀文的生活裏繼續扮演積極的角色,遊歷對吳倩蓮繼續發揮重要的影響,我們的女藝人便可以改寫「女藝人」三字在港人心目中的排名次序——藝術到底是人類修為的反映,故此,擁有可以跟人分享經驗的能力,當然是「人」排在「藝」之前,至於性別,「女」當然也很重要,但起碼「她」已不用再為充滿歧視意識的觀念而服務,把「她」排在最後,不是輕視女性,而是慶幸女人的「性」毋須永遠只是工具或商品。

商品才有廉價和昂貴之別。香港女性經常掛在嘴邊的「cheap」字,卻是用來形容「女人」的自我價值。太容易答允男性的邀約是cheap,主動向男性表示興趣更是cheap中之cheap。真要剖開這個cheap字來看看內裏有何構成,馬上突顯出它的道德意涵:賤。

「賤」是量化的形容詞。香港不可能有太多張曼玉張艾嘉,是香港女藝人的宿命之二——當大眾花錢進入風月場所就是為了購買風花雪月,誰會想在夜總會裏與聖母聊天?我們認為女明星或更高層次的女性表演藝術家不是那麼容易消費,是因為「高不可攀」(too expensive),相反,「唾手可得」才是不會令人自覺無力的得趣方式。「賤」因而正中大眾下懷。它既代表不用要求自己——不需要互動、不需要過程、不需要花費腦筋——更代表沒有特色的東西自然是源源不絕,得到不會太高興,錯過也不值得可惜。

絕不能cheap的天條

時下很多女性用cheap來形容其他女性,或以它來警誡自己不能犯下cheap的錯誤,便是針對上述「賤」的兩個意義。一不能太容易被得手,二是假設男性總不會為任何東西要求自己,所以女性若是千依百順,她就不會得到男人對她的珍惜。

女性長期在這種欠缺自信的陰影籠罩下看世界、看人生、看自己、看別人,難免會把對「賤」的投射引伸出第三重意思:那些條件比她好的女性,都成了可能搶去她的幸福的敵人,因為她們比她積極,比她主動,比她cheap(賤)。

八卦周刊及媒體能以抹黑、污衊女藝人而賺大錢,是這個社會有對女性的雙重歧視所致。男人歧視女性,是覺得「她」除非全無姿色,不然一定會「引人犯罪」。女人歧視女性,則是在認同男人的觀點外還往同性多踐踏一腳:把自己不能達到社會預設的「美麗」的憤恨,藉對消費揭秘和醜聞發泄在女藝人身上。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答案太簡單了,都是一個「性」字惹的禍——如果女人都有機會活出更多面相、更多自我、更多自信,社會對於女藝人的態度便不會受到單一和狹窄化的「性感」標準所框死。那麼,誰有沒有借「性感」搏出位,誰是不是比誰更「性感」都將無關宏旨。只不過良好意願永遠敵不過雞蛋和雞的弔詭問題:是社會應該先有對「性」更開放的風氣?還是在保守、封建、抑壓(但看似開明並聲聲宣稱全民皆已準備好迎接「民主」)的社會中,女性難免更要身先士卒,為改變而奉獻?

社會的轉變,是女藝人如何變成最受歡迎的醜聞目標的鏡子。香港女藝人走過來的道路,大致分為以下階段:

(一)五十年代:香港仍然貧窮。電視文化還未登陸。社會崇尚腳踏實地。那時代的主流電影是粵語片。女演員中大多身兼粵劇伶人與電影演員兩職,芳艷芬、白雪仙、白燕、南紅、嘉玲、江雪、鄧碧雲、余麗珍、黃曼梨、羅艷卿等,氣質容或不同,戲路卻在縱橫之間有共同一點:都是忍辱負重、含辛茹苦的媽媽、妻子、未婚妻。「性」在彼時不可能是女性生存的動力之一,而是對這些「好女人」們構成威脅的,由「第三者」向男人提供的「誘惑」。古裝宮闈片中的「奸妃」、時裝片中的「情婦」(都可以是李香琴)便是反襯「好女人」們的「壞女人」。

同期的香港電影還有國語片。因為國語影人很多來自上海,深受洋化影響的他們,雖然也以是淑(玉)女明星如尤敏、葛蘭、樂蒂、林黛等大受歡迎,但妖嬈如李湄,奔放如葉楓,性感如張仲文還是有一定的認受性。以致大牌如李麗華或葛蘭,也偶有以蕩婦角色獲得喝采;

(二)六十年代:邵氏的崛起,加上陳寶珠、蕭芳芳的大紅大紫,配合社會經濟的急速發展,女性的自主意識開始抬頭。鄭佩佩是武俠影后,陳寶珠是女殺手,蕭芳芳是甜甜蜜蜜的姑娘與香噴噴小姐。這是「偶像明星」正式進入大眾心靈的時代。西片市場(如占士邦)和西洋流行音樂(如披頭四)讓香港人見識了「性」和青春的吸引力。而象徵「誘惑」的壞女人則由有衣服變成只穿泳衣或沒有衣服:「肉彈」出世,先有范麗,後有狄娜。最柳暗花明的,是在《文素臣》中半裸的何莉莉後來並未因「性感」而被定型,反而在《船》、《金龜婿》、《愛奴》等不同類型電影中紅足十年;

(三)七十年代:粵語片沒落,電視時代揭幕。後者帶來了石破天驚(女性)夢幻成真的新紀元——香港小姐競選。

一九七三年舉行第一屆,至今未曾有一年停辦,「港姐」是以無電視的意識形態來打造的美女選秀。即是說,由最早期以「美貌與智慧並重」作口號選出來的公關類「白領麗人」美女,到後來轉向側重市場口味(更適合無藝員),「佳麗」的條件必須符合無的經營和製作方針。鍾楚紅、繆騫人、朱玲玲、張瑪莉,到八十年代的張曼玉、袁詠儀、邱淑貞和九十年代的李嘉欣,當中不乏成為港產電影的「性感偶像」。可以說,香港第一代能光明正大地以身段,樣貌取悅於人的女藝人,便是由香港小姐開始;

(四)八十年代:香港小姐在八十年代繼續發酵,為港產片平添不少性感流光。與此同時,廣東普普也藉歌唱比賽選秀為香港普及文化帶來一片繁華。無的衛星機構「華星唱片」舉辦的新秀歌唱大賽的最大成就,是發掘了梅艷芳。梅的出現,令香港樂壇能與世界接軌——美國 有物質女孩麥當娜,我們也有壞女孩梅艷芳。兩個都是切合當時優皮(痞)時尚的藝人,只不過華人到底有傳統牽制,當麥當娜的離經叛道是台上台下一致時,梅艷芳的「壞」更接近是件戲服,在台上很眩目,下台卸裝之後,沒有人不知道她是依人小鳥,到逝世前還是恨嫁芳心;

(五)九十年代:港產片在九十年代中期全面末落,但九十年代初期有股熱潮不容忽視,它便是三級片給票房帶來的偉哥效應。三級片的賣點之一是女演員大大開放個人尺度,三點不露之外,任何情慾場面來者不拒,加上她們不是無名小卒,最有名的三級片女烈士非葉玉卿莫屬。她的「忽然三級」,但又能跨界「入屋」(主持無電視節目)與拍攝藝術電影(《紅玫瑰白玫瑰》),確有打破「女藝人不能身體自主」)的規範之勢。加上由王晶發掘的舒淇來港演出少數三級片後旋即改變形象成為「性感玉女」,邱淑貞以王晶御用女演員身分「顛倒眾生」,大眾對於女藝人的性感形象和路線的接受度,一度令人以為香港人對性的觀念會得到解放;

(六)二千年以後:隨港產片的聲沉影寂,大銀幕上「性感偶像」銷聲匿跡,小熒幕雖有分所謂合家歡與深夜時段,但成人趣味節目仍不見容於廣大群眾。就在這時候,以日本 少女組合Morning娘為藍本的Twins一鳴驚人。既是以Morning娘為參照,二人的「幼齡性感」本來呼之欲出,港人卻願意相信這個三歲到八十歲都能照顧到的這兩位女藝人是「老幼咸宜」。但在一個已沒有多少性感偶像可以投射慾望的時代裏,「老幼咸宜」有更深層的影響——上了年紀的男女以為在陪小孩子看阿嬌阿Sa,卻不自覺是在她們身上找回失去的青春;少男少女與兒童則是在一半兒歌一半情歌的包裝下初嘗兩性的互相挑逗。

阿嬌中招 玉女陣亡

Twins二千年以後成為香港的「獨沽一味」,變相埋下這個社會對「性」的罪惡感:一切都只能是「眼看手勿動」。是因為我們害怕面對慾望?還是明知道面對這種沒有提供太多想像的(或可以說是簡單)性感,大家只需(能)用眼睛來消費?

問題是,自Twins之後大部分女藝人的包裝與內容也跟Twins如出一轍,是以阿嬌一個中招,幾乎等如全港女藝人相繼陣亡。而媒體也樂於把現象擴大,所以一時間薜凱琪被膠樽扑頭,鄧麗欣傳被強姦,下一個名字是誰雖然還不能預測,但「女藝人」在香港的價值明顯已從過往由才藝介定變成以有多少見不得光的私隱來釐定。就是這樣,香港娛樂圈也從以前的明星工廠轉化成馳名的醜聞外銷港,女藝人作為「資本」,看來還有很長的日子要生活在由我們香港人發明的詞彙如「姣溝」、「賤溝」、「淫啜」、「舐盡」之下。悲哀嗎?從以這些詞彙做賣點的周刊日報份份一樣期期暢銷看來,寫的人和讀的人都不覺得。

悲哀,是對命運不能自控所產生的情感。女藝人的命運在她們眼中,有可能是由自己主宰的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是每一個香港人的責任。

文﹕林奕華

編輯:曾祥泰

另一種圍城 (明報)

另一種圍城
(明報) 03月 09日 星期日 05:05AM

【明報專訊】今期我想先向大家介紹一個公共空間,所以就請K.Y.帶齊架生去寫生。K.Y.說很久沒有出外景了,那天他一邊畫,一旁的木屐敲地聲一邊此起彼落,後面那條馬路車來車往,行人有時停下觀看,有時又撩他說話,地方淺窄,互相忍讓,沒有誰要驅趕誰。這裏是銅鑼灣堅拿道天橋底的一線風光,時間是周四下午一時正。天橋底下,鐵閘後面,也就是幾盞大街燈下面,一圍圍的老人後生在捉棋,也有零星男女在抽煙閒坐。是的,這裏不禁煙,巴士來巴士往,本來就廢氣充沛。
外頭豔陽高照,這裏卻像個夜晚,不單因為烏燈黑火,也因為時間凝固,人們自得其樂。這裏很不銅鑼灣。K.Y.說。

天橋從後面一直走會掠過時代廣場再入跑馬地,這裏當然是銅鑼灣。人人在追查時代廣場的公共性,我也試過被趕,約了人人未到想坐一會然後被請起,被請唯有站起來,我面皮薄。約在時代廣場大抵因為沒有其他選擇,就像去天橋底捉棋的老人。區議會曾經委託浸大做研究,發現住橋附近要走最遠的路去公園/公共休處,要不就這個橋底。研究人員問老人為什麼來,他們說,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黎佩芬 sunday@mingpao.com

封面﹕K.Y.CHAN

20080315

一個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的告白

一個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的告白

3月6日
明報
筆陣‧社評
作者/牛棚書院院長梁文道


時移世易 請勿自欺欺人

在剛頒布的財政預算案裏頭,我找到沒有人留意的「創意經濟」這一節,總共只有兩小段,其中第一段有一句非常令人感慨的話: 「香港在創意經濟的多個範疇都居於區內領先地位」。但願這句話不是財政司長曾俊華先生自己寫的,因為它就像威尼斯宣稱自己是今日的世界貿易中心一樣好笑。的確,香港曾經是區域內的創意經濟龍頭;同樣地,威尼斯也曾經是13 世紀的世界貿易重鎮。

對於不想看太多數字的讀者,我可以用一個最現成的例子來說明我的意思。當年張國榮與梅艷芳先後逝世的時候,內地媒體報道的聲勢之浩大絲毫不遜於香港。
最近的「藝人自拍事件」同樣也成了全國話題,只是你會在內地的網絡論壇上看到有人留下這樣的問題: 「其實阿嬌到底是誰呀?我不大弄得清Twins 那兩個人的分別。」周星馳的近作《長江7 號》令很多人感到星爺不再屬於香港,其實在其漸漸喪失港味的內容之外,我們更應該看到周星馳的電影製作從幕後到台前終於會有徹底離開香港的一日。從前只有在香港演藝圈混不下去的人才會北上,如今的情勢正演變為只有混得好的人才能殺出香港。

然後我又在第二段看到這樣的一句話: 「去年11月,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馬時亨率領本港的創意產業代表團訪問上海,參加一個國際性的創意產業展覽,為業界拓展內地市場」。那次活動在號稱「上海牛棚」的「1933 老場坊」舉行,恰巧我也在,還碰到不少朋友,有的做設計,有的做建築,還有的做戲劇經紀人。但他們不是被馬局長率領上來的,而是早已在大陸打下江山,如今以內地代表身分出現的香港人。甚至連活化「1933 老場坊」這座古蹟的搞手也是香港人。當時我問馬時亨: 「你說怎麼辦呢?一大批香港精英都走了。」他答道: 「放心,他們會回來的。」回來?回來養老嗎?
10 年前,榮念曾、胡恩威、陳雲和我大概是最早在報刊建議新成立的特區政府要注重創意產業的人,然後又在海峽兩岸和他們的官商學界討論這個當時還算新生的概念,那時不少內地官員只覺得這個念頭很有趣。10 年後,從北京到深圳,不只出現了大批專責文化創意產業的單位,甚至還有近百個「1933 老場坊」這類的創意產業園區。而本來在觀念上最領先的香港,現在則有這兩段財政預算案上含意可疑的文字。
 
香港有創意產業的社會土壤嗎?

他們會回來?他們為什麼要回來呢?直到今日,你都沒辦法在無線電視上看見香港最出色的音樂錄像導演的作品,因為無線電視不願意再花一筆錢向唱片公司購入版權,它寧願用自己的導演以最低廉的成本再製作一個專供電視播出的版本。香港每年耗用在文化上的公帑超過20 億港幣,其中有多少流向藝術家?又有多少成了公務員薪金呢?你去替香港中央圖書館做一場講座,車馬費不過千元;要是在上海圖書館, 「勞務費」起碼是5000 人民幣。曾經有朋友替任職機構尋覓一群本地藝術家工作,一個官方的人物居然告訴他: 「不用給他們太多錢,他們有創作機會就夠開心了。」我不知道香港的編劇酬勞特低是否也是這個理由。在香港從事創作就真的要賤到這個地步嗎?

我不敢像林夕一樣建議政府出錢扶助流行音樂產業,我也怕被人罵,我們都不敢犯下叫政府偏離不干預政策的大忌(其實林夕只是說要建一座音樂博物館)。不,我不想政府再做什麼了,因為一切都已經太遲。就像珠三角各個港口快要取代香港了,港珠澳大橋才打算上馬一樣。
我不怕香港人才流失,我只怕沒有人要來香港。創意產業靠的主要是人,而這些人,無論是第一線的導演和設計師,還是在後面厚植土壤的藝術家文化人,都很講究環境。這個環境必須開放包容、多元刺激,有很多和自己一樣的人溝通競爭,有很多不一樣的事情每天發生。香港是這樣的地方嗎?我們不要再騙自己,說什麼香港是個很多元化的大都會了。香港就算不是一個部落社會,也是一個高度同質化的大眾社會(mass society)。大部分的本地華裔居民其實都像,我們喜歡的東西是一樣的,我們思考的方式是相同的。所以我們的電視有慣性收視,我們的周刊長得都一樣。從前搞文學的人辦垮了雜誌就說香港市場小人口少,700 萬人真的很少嗎?比起北歐國家要少很多嗎?光是在紐約,《紐約客》雜誌的訂戶大概就有16萬,同類的刊物要是在香港又會有什麼命運呢?香港的人口比諸紐約又如何?這其實是一個只有主流沒有分眾,贏者全贏輸者全輸的城市。
一個良好的創意環境就算給不了太多的錢,至少要給人尊重。北京的報紙評選年度十大人物,作家和藝術家居然佔去一半;在香港當作家要受人重視,或許就得賣燕窩廣告。

再說我所熟悉的媒體。一個學者能憑中央台連續每周地講《史記》而名揚全國,香港電視台又有「文化味」又受人注意的居然就是《志雲飯局》了。坦白說,最近一年,我不只辭去港台《頭條新聞》的工作,在內地《南方周末》等報刊上發表文章的次數也快要超過香港了,不是為了那日漸逼近香港的稿費,也不是為了以百萬計的發行量,而是為了一種群體理性討論的氛圍。在那裏,你或許會遭到很多反駁,但你起碼不孤獨,而且真有一種我們能夠改變現實的感覺。在那裏,觀念還是被尊重的,觀念還是有力量的。
走不走?為何走?

如果這番話的酸味太重,講點不扮高深的東西吧。去問問那些不只顧着賭波的球迷,香港市面上最好的中文足球雜誌是哪一本,他們大概會說是《足球周刊》,一本內地出版的雜誌。內地雜誌的種類要比香港多,水準要比香港高,這早已不是秘密了。沒錯,我們擁有全國稀缺的言論自由,但是我們怎樣利用這個珍貴的寶藏呢?有一天,當中國真的更開放更自由,香港會不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全國的媒體中心、全國的輿論基地呢?

每當內地傳媒把香港捧成「先鋒城市」,要我介紹領略香港文化風味的必遊地點時,我都會很心虛。你總不能老叫人去看旺角、蘭桂坊、文華酒店、阿麥書房、藝術中心和六四燭光晚會吧。凡是本報李照興周日專欄的讀者都曉得,廈門有愈來愈多的「樂活族」開了自己的咖啡小店,雲南有一年一度的搖滾音樂盛會,重慶有一條任人揮灑的塗鴉街……李照興在他新著《潮爆中國》的序言裏以一個十分浪漫的說法去形容我們這些在回歸前出生的人: 「最後一代香港人」。我也要用「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去形容我們這群喝《號外》、《年青人周報》和《越界》奶水長大的文化人,以區別開從《城市中國》、《城市畫報》與《新周刊》等內地刊物汲取新知的新一代文藝青年。

終於到了我們這一代該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走,還是不走?

我不是在抱怨什麼,我不怨怪政府,不怨怪商家,更不怨怪我深愛的香港人,真的。我只是想客觀地描述現實,這個市場的現實,這個社會的現實,如此而已。
這麼多年以來,我看着許多朋友把工作重心逐漸北遷,從余力為(賈樟柯的老拍檔)到歐陽應霽,從邁克到劉小康,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走,不是因為不感激香港養育我啟蒙我的恩德,而是出道近20 年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為這個地方付出。我們「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可以做的,就是走出香港,然後為接下來的「第一代在香港出生的中國文化人」指路,讓他們發現香港以外,世界很大。

20080308

個人成長與人際關係 克服憎恨懂得寬恕 跟討厭的同學相處

留意那些惹人討厭的特徵,就會發現,你犯唔犯到人哋,人哋都係憎你㗎喇。原因一個:我哋係人。


個人成長與人際關係

克服憎恨懂得寬恕
跟討厭的同學相處
26/04/2007

討厭或憎恨的情緒容易令人關係疏離,甚或產生衝突。根據城大最近的調查顯示,港人普遍懷有憎恨(他人)的情緒,近四成受訪者表示,過去一個月內曾與人發生衝突,其中六成人的「討厭(憎恨)指數」更達七分或以上,而最多人討厭的對象竟然是同學!試想,如果班上有不少同學的討厭指數均在七分或以上,豈不可怕?到底人為何會有憎恨的情緒?假如你身邊也有一些討厭的同學,你又會以怎樣的態度和他們相處?

新聞摘錄︰
「試想像一個家庭,甚至一個班級中有六成人的討厭(憎恨)指數達七分或以上,都幾恐怖!」負責是次「討厭指數」調查的城大教授黃成榮表示,在成功訪問的640人之中,於過去一個月內,近四成人均表示曾與人發生衝突,當中四分之一是與家人或親友發生爭拗,有十分一是和戀人不和,但最多人討厭的是同學,其次是一般朋友和同事。

憎恨情緒困擾港人
該項名為「香港人如何面對人際衝突」的調查報告,是城市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於去年首次展開,今次是第二年進行,結果顯示, 港人整體「討厭(憎恨)指數」比去年略為上升,達7.03分(以10分為滿分,去年為6.61分),已屆危險的動武邊緣;與此同時,港人的「寬恕指數」也比去年微跌至6.92分,顯示有愈來愈多的港人正受憎恨情緒所困擾,他們易與人發生衝突,也很難寬恕別人。

最討厭的人是同學
調查結果令人意外的是,超過兩成受訪者最討厭「同學」。假如你亦正被憎恨的情緒困擾,被迫要跟你討厭的人朝夕共處、一同學習,該怎麼辦?不管你「討厭」的理由是甚麼,憎恨本身,都是一種帶有傷害性的負面情緒,黃成榮警告,如長期不處理人際衝突,將會令攻擊面擴大,繼而出現精神變異,再演化成仇恨,嚴重會導致血清素下降及腎上腺素上升,不但增加患癌機會,更會招致報復及暴力等罪案發生,傷害他人或自己。假如遇到衝突情況,專家建議先要冷靜,嘗試從別人角度看事物及學習寬恕別人,若出現每日也與人衝突、失眠和食慾不振等徵狀,便應向社工或心理學家求助。
有專家又指,由於現今的家庭獨生子女多,在家長過分溺愛下,較易產生善妒、處處要佔上風,不允許同輩的人比自己表現優秀的心理。例如班上有同學上台領獎時,其他同學可能會表現得不以為然,或「眼紅」他的成就,妒忌的心理會令他們只看見別人風光的一面,而忽略他人在獲獎背後曾付出的努力和代價。

哪些特徵最討人厭?

不懂尊重別人:25.8%
講別人是非/篤背脊:22.6%
常推卸責任:16%
經常揶揄別人:8.8%
以為錢是萬能:7.2%
自以為很帥/懶有型:6.8%

無同理心(不懂易地而處,體恤他人感受):4.4%
黐身黐勢:4.2%
態度囂張:1.7%
衣標奇立異:1.6%
不守承諾:0.5%
發姣、擦鞋:0.4%

資料來源︰城大應用社會科學系

輯錄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S-file》。

經濟好 港人仇恨指數降 (星島)

經濟好 港人仇恨指數降
(星島) 03月 05日 星期三 05:30AM


(綜合報道)
(星島日報報道)
有大學調查發現港人的「仇恨指數」隨本港經濟向好而下降;但「饒恕指數」卻並無改善,反映港人仍未學懂寬恕之道。調查又發現市民最討厭的對象是傳媒,而最討厭的行為是「騙財騙色」及「中傷和偷拍別人」,專家指該結果或與近期的「淫照風波」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認為市民應從事件中學習寬恕。在藝人陳冠希 向公眾道歉後,六成半受訪市民表示會原諒他。

  記者:周嘉莉

  城市大學 應用社會科學系於上月就「香港人如何面對人際衝突」街頭訪問了六百多名市民,三成受訪者表示過去一個月,曾與人發生衝突,最多是與家人衝突,佔兩成六;其次是同學,佔兩成二。而有一成一被訪者認為最討厭的對象是傳媒,其次是同學,佔一成;而受訪者最討厭的行為依次是「騙財騙色、完鬆」、「使橫手、中傷別人」及「偷拍別人」。

  跟淫照風波關係大

  城大應用社會科學系副教授黃成榮指,市民最討厭的行為與近期的「淫照風波」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亦反映現時社會該類事件頻頻發生,市民質素有待提高,他希望市民從事件中,學習如何以寬恕態度去對待事物。

  調查同時訪問了市民對淫照主角陳冠希向公眾道歉的看法,有六成半的人表示會原諒陳冠希,而受訪者的教育程度愈高,選擇原諒的人數亦愈多。

  倡生命教育納正規課程

  總結調查結果,○八年最新的「仇恨指數」是六點一九,較比去年同期的七點○三下降;而「饒恕指數」則是六點八六,亦較去年同期的六點九二微減。黃成榮表示,仇恨指數下降是因為本港經濟暢旺,市民在求職及加薪方面都較為滿意,因此社會亦較和諧。

  但饒恕指數沒有大幅升跌,則反映港人未學懂寬恕之道,心理質素有待提升。

  他建議可將生命教育納入正規教程,由小學階段起教導學生與人相處及寬恕之道;同時,他指出特首在《施政報告》中提及過調解工作應大力發展,建議調解委員會成員加入社區工作者和社工等角色。

{ The Amateur } - Note

人寫字我寫字,人哋寫虛無 - 一樣根本就係「無」嘅嘢,都寫得咁細咁精彩。


Note

March 5th, 2008
Posted by 年年. ©Yip Oi-lin. All Rights Reserved. 日常事務, 情慾小小說, 個人趣味No Comments


覺得沒有什麼好說,那是因為生活本身暗淡無光。激情與激動無關。激動是因為辦公室生活完全失去理智。於是生活再無激情。然後,讀著The Diary of Anais Nin (1931-1934)的中譯本。發現裡面滿載謊言。所有真正的激情都被穩沒。

The Diary of Anais Nin (1931-1934)出版於六十年代。日記因法律問題及Anais Nin本人意願而經刪改,穩去Anais Nin家人的姓名。1931年日記以與Henry Miller及其妻June之交往開展,日記以年月編排,而非年月日。此部份日記所涉篇幅,可於後來於1986年出版之Henry and June: From A Journal of Love: the Unexpurgated Diary of Anais Nin (1931-1932)內讀到。當然,那完全是另一個版本。例如,在The Diary of Anais Nin (1931-1934),Anais Nin的丈夫Huge的名字以及相關段落。全部被刪改。

翻開Anais Nin及Henry Miller的A Literate Passion,裡內收錄二人的大部份書信內容。其中一篇由Miller寫於此兩年間的,提及一間妓院的名字。編者於註解說明,此妓院是Mille介紹予 Nin及其丈夫Hugo的。後二人於是同往看了一場妓女的真人表演。註解清楚注明,在The Diary of Anais Nin (1931-1934)中,Hugo的名字被改為 Miller。我記得這篇日記,再翻開The Diary of Anais Nin (1931-1934)對讀。然後發現,所有叫人悸動的,那些錯亂的情感,倒置的場景,在被刪改的日記裡消失得無影無踪。謊言。在被刪改的日記裡,我們讀不到作者的婚姻生活。所謂的激情,以至激動的種種,都變假了。



就如你不會讀到,我寫一切有開辦公室裡的人與事。沒有什麼好不好說的。最激動的事情都不值一晒。枯燥乏味的時刻一天運行十一小時。餘下的時間,我無法好好地寫任何關於自由為愛的故事。

今天的瑜珈老師是名光頭的白種男子。我一直做瑜珈一直還在埋怨他說的指令太快。可在完結的環節。關上燈,他就一直對那些躺在地上的身體說,打開,打開你的心,盡量打開,打開了就能接收更多愛,打開了就能給予更多愛,或給與別人和自己更多的自由。我竟然,在需要保持平靜的時刻激動起來。每個人都在追求愛和自由。即使連愛和自由都被迫商品化,但是對於枯乾的身體和靈魂,除了以錢給它們買回最廉價的希望外,你還能做什麼?



打開,愛和自由。我可以說的是,我不想自己在辦公室裡變成一個操控別人的人。只有自我超大的人才玩弄政治,才企圖控制。我不是。

讀書,讀A Literate Passion,就像Herny Miller對我說著至為迷人瘋狂的情話。有一刻我以為自己收到了一萬封情書,以為自已是Anais Nin,這才是所謂的Passion。

全球每年自殺人數一百萬 但未獲應有重視 (法新社)

全球每年自殺人數一百萬 但未獲應有重視
(法新社) 03月 06日 星期四 02:20PM


(法新社蒙狄維歐五日電)
國際自殺防治協會主席米夏拉今天表示,雖然戰爭、恐怖攻擊和凶殺等消息不斷躍上新聞版面,全世界每年自殺死亡一百多萬人,人數遠遠超過它們,但並沒有得到太大的關注。

米夏拉指出,全球自殺比率近幾十年不斷上升,「全世界每年有一百多萬人自殺死亡,比在戰爭、恐怖攻擊或凶殺案中死亡人數高出許多。」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資料,全球自殺率在過五十年上升了百分之六十,大約每十萬人中,有二十八名男性和七名女性自行了斷生命,開發中國家尤其明顯。

本身也是魁北克大學生理學教授的米夏拉指出:「自殺早自有人類歷史紀錄時就已經存在,不分有錢人或窮人。」

許多社會並不太重視自殺的情況,但他強調,部分了解這種嚴重性且投注防治工作的國家,自殺率明顯下降。

「例如美國 的自殺率就有明顯的下降,我們認為是美國政府對自殺防治工作投入大量心力。」

其他有些國家並沒有投入太多的防治工作,但自殺數字也不高,可能是因為政府本身就不太注意這種情況,或是許多自殺事件都被登記為暴力事件或意外事件處理掉了。

米夏拉指出,全世界除了中國以外,男性自殺比例都比女性高。

以烏拉圭為例,當地的自殺比例是全美洲最高,每十萬人中,就有二十四點五名男性和六點四名女性自殺死亡。

全世界自殺比例最高紀錄在前蘇聯國家。米夏拉強調:「許多人自殺不是因為想死,而是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流浪貓慘死亂棍下 10青少年被捕 (明報)

流浪貓慘死亂棍下 10青少年被捕
(明報) 03月 06日 星期四 05:05AM


【明報專訊】
柴灣發生一宗令人齒冷的殺貓案。10名街童及青年昨凌晨聊天時,將一頭路過的流浪貓「黑妹」截停玩弄,但貓兒掉頭逃避騷擾,眾人卻起訌圍捕。其中兩名青年持木棍窮追猛打,貓兒逃入冷巷走投無路,但棍如雨下,黑妹全身骨頭慘遭打斷,悲鳴聲滅,橫死坑渠。有街坊睹酷刑大怒報警。目擊者指出,警方趕至準備將殺貓十人幫拘捕時,有人仍在嘻笑。兩名舞棍青年被落案控告虐待動物,其餘7男1女獲准以500元保釋外出,其中包括一名13歲中二女生。

愛護動物協會 發言人呼籲家長糾正子女的殘暴虐待動物傾向,否則青少年成長後的人格令人憂慮。該會其後派員接收黑妹屍體,稍後可能剖屍檢驗死因,全力協助警方調查案件。

2人控虐待動物 8男女保釋

經常在柴灣曉翠苑停車場後巷案發現場餵飼流浪貓的馬太說,慘被殘殺的貓兒為成年雌性,上半身黑色,下半身及腳部有部分白色,馬太早年發現牠後,曾將其帶往愛護動物協會進行絕育手術,又幫牠改名為「黑妹」。馬太說,黑妹從來不騷擾居民,且很乖非常怕人,一見到陌生人便躲入坑渠,最喜歡吃乾糧,故馬太每次將乾糧放在坑渠裏。黑妹慘遭橫手後,馬太非常痛心,嘆說:「以前也有貓兒在這裏被人分屍……真不明白那些人如此沒血性!」

港島東區刑事總督察周少棠表示,涉嫌虐待動物的9男1女年齡界乎13至25歲,暫未發現有人涉及黑社會,但部分人有犯罪案底,其中13歲少女正就讀中二,部分青年則失業。警方指出,他們全部是案發附近一帶的街坊,晚上不時落街聚集聊天玩樂。警方調查後,懷疑其中19歲姓梁及24歲姓謝青年帶頭揮棍殺貓,遂正式落案控告2人虐待動物罪名,本周五將於東區裁判法院提堂;其餘人等則獲准以每人500保釋外出,稍後須返警署報到。根據《防止殘酷對待動物(修訂)條例草案》,虐待動物者最高可被判罰款20萬,監禁3年。

被捕時有人仍在嘻笑起哄

警方表示,昨日凌晨1時許,10名涉案男女在上址附近聊天,黑妹剛巧路經上址,疑兇將其截停玩弄,貓兒驚慌掉頭左閃右避,豈料眾人竟起訌圍捕黑妹,其中2名青年拾起木棍窮追猛打,餘人則在旁吶喊。其間,黑妹慌亂逃入後巷坑渠,但不幸被疑匪追及睹截,舞亂棍活活打斷牠全身多處骨頭,伏屍坑渠中。有目擊者睹慘狀報警,又謂警方趕至將10人拘捕,有人仍在嘻笑起哄。

攤分40富豪總身家 每個港人得20萬 (明報)

攤分40富豪總身家 每個港人得20萬
(明報) 01月 18日 星期五 05:05AM


【明報專訊】《福布斯》是次公布的本港40大富豪,他們的身家總共有1790億美元 ,即相等於13962億港元。以本港每年約2000億元的支出,40大富豪的身家足夠供香港花近7年。若以1989年政府公布的玫瑰園計劃要1553億港元計算,這筆錢是興建赤角新香港國際機場 和其配套基建設施的9倍。

若以本港新基建項目比較,政府會注資190億元投資西九龍文娛藝術區,及近50億元興建新政府總部,故這筆錢足夠建成逾58個西九及政府總部。另外,以目前4人綜援 家庭每月可獲8000元援助計算,這筆錢足夠照顧10萬個綜緩家庭生活145年。若將這筆錢給予全港700萬人平均分配,每人約可分得20萬元。

20080302

不要讓我在周末死去 - 行善的障礙

20080301
不 要 讓 我 在 周 末 死 去


行 善 的 障 礙

那 邊 情 況 怎 麼 樣 ?
老 撾 山 區 遇 上 的 昆 明 太 太 問

序 : 饑 饉 之 旅

中 國 人 真 的 無 處 不 在 , 我 懷 疑 太 空 人 到 外 星 發 掘 生 物 時 , 也 會 找 到 中 國 人 。 宣 明 會 與 叱 903 每 年 也 會 舉 行 「 饑 饉 三 十 」 , 以 一 程 到 貧 窮 國 探 訪 的 饑 饉 之 旅 打 頭 炮 。 今 次 與 梁 詠 琪 、 鄭 秀 文 , 以 及 一 眾 宣 明 會 工 作 人 員 和 義 士 探 訪 老 撾 山 區 , 先 乘 機 到 曼 谷 , 轉 機 到 老 撾 後 , 再 轉 機 到 境 內 另 一 城 市 Luang Prabang , 然 後 再 乘 兩 小 時 車 到 一 處 名 為 Paxeng 的 村 落 , 竟 然 也 會 遇 上 中 國 人 。

一 . 那 邊 情 況 怎 樣 ?

( 右 起 ) 卓 韻 芝 、 鄭 秀 文 與 梁 詠 琪 , 以 及 一 眾 宣 明 會 工 作 人 員 和 義 士 探 訪 老 撾 山 區 名 為 Paxeng 的 村 落 。

一 對 昆 明 夫 婦 跑 來 這 窮 鄉 僻 壤 , 為 的 是 做 點 小 買 賣 。 老 撾 北 面 與 中 國 連 接 , 在 老 撾 發 現 中 國 人 , 不 怎 麼 奇 怪 , 妙 就 妙 在 連 山 區 也 發 現 中 國 人 。 六 年 前 , 他 倆 經 陸 路 來 到 這 處 , 到 達 時 唯 一 通 往 此 鄉 的 石 屎 橋 才 剛 剛 用 第 二 天 。 當 年 這 處 全 是 爛 路 , 就 只 得 幾 間 屋 子 , 人 生 路 不 熟 , 一 句 老 撾 文 也 不 懂 。 現 在 他 們 操 流 利 老 撾 語 , 口 音 也 很 純 正 , 這 些 年 來 生 了 兩 個 孩 子 , 小 孩 出 生 後 就 帶 回 昆 明 讓 別 人 湊 , 立 即 又 跑 回 老 撾 做 生 意 , 一 年 就 只 回 鄉 見 一 次 ; 現 在 你 更 明 白 為 何 暴 風 雪 也 阻 不 了 國 人 回 鄉 的 心 。 我 問 他 們 還 要 留 在 這 多 久 ? 他 們 說 四 年 後 租 約 滿 就 會 回 去 , 屋 子 就 留 下 來 給 村 民 算 了 ; 一 別 十 年 , 大 志 已 決 。 我 問 他 們 賣 甚 麼 , 得 來 很 典 型 的 中 國 式 答 案 : 「 甚 麼 都 賣 ! 」 答 得 多 爽 快 。 這 一 直 沒 電 話 , 但 昆 明 太 太 指 指 遠 處 一 個 發 射 塔 說 : 「 今 天 開 始 有 電 話 了 , 就 今 天 3 時 開 始 ! 」 不 過 呢 , 要 有 手 電 和 買 張 電 話 卡 才 得 打 , 可 惜 村 內 還 未 有 人 有 電 話 卡 , 我 笑 說 : 「 就 等 你 們 賣 電 話 卡 嘛 ! 」 整 條 村 也 沒 有 電 力 供 應 ─ ─ 有 電 話 卻 無 電 力 , 這 令 我 等 城 市 人 大 惑 不 解 ; 實 情 是 在 山 區 拉 電 線 , 比 起 建 個 電 話 網 絡 發 射 塔 , 還 要 困 難 上 多 倍 ─ ─ 要 電 , 就 得 靠 自 己 家 的 發 電 機 , 也 不 是 家 家 戶 戶 夠 錢 買 發 電 機 呢 。 昆 明 兩 公 婆 還 有 接 收 電 視 的 天 線 , 二 人 每 晚 排 排 坐 看 三 小 時 電 視 , 電 用 完 了 , 電 視 熄 了 , 就 倒 頭 睡 了 。
他 們 知 道 我 們 此 行 目 的 後 , 指 指 遠 處 山 頭 問 : 「 那 邊 情 況 怎 麼 樣 ? 是 不 是 很 窮 ? 」
噢 , 忘 記 了 跟 你 們 說 , 此 行 要 探 訪 的 老 撾 村 落 , 不 是 昆 明 夫 婦 居 住 的 地 方 ─ ─ 他 倆 所 住 的 已 算 是 非 常 先 進 的 「 市 中 心 」 , 政 府 甚 至 建 個 牌 匾 寫 「 模 範 地 區 」 ─ ─ 我 們 要 到 訪 的 , 是 更 落 後 的 地 方 。 昆 明 太 太 說 , 六 年 了 , 她 從 沒 到 過 「 那 」 ; 我 們 得 從 這 , 再 朝 山 中 駕 駛 一 段 時 間 , 再 行 山 路 , 方 才 會 到 達 的 所 謂 「 那 」 。

二 . 是 不 是 很 窮 ?

山 區 小 孩 都 長 不 高 , 腳 上 起 了 膿 瘡 又 不 懂 求 醫 , 住 的 屋 子 用 草 搭 成 , 暗 黑 又 發 出 霉 臭 , 一 年 到 晚 都 穿 同 一 套 衣 服 。

是 不 是 很 窮 呢 ? 這 是 一 個 很 好 的 問 題 … … 甚 麼 才 叫 窮 呢 ?
親 愛 的 香 港 人 , 一 說 起 第 三 世 界 的 貧 窮 與 飢 餓 情 況 , 你 們 腦 中 會 浮 現 一 個 怎 樣 的 畫 面 ?
許 多 人 會 聯 想 到 餓 到 連 肋 骨 也 現 出 來 、 生 鼓 脹 、 蒼 蠅 在 臉 上 飛 來 飛 去 卻 無 力 撥 開 、 目 光 呆 滯 的 小 童 , 就 是 甚 麼 呢 ? 冇 得 食 , 好 慘 。 不 是 嘛 ? 當 年 埃 塞 俄 比 亞 大 饑 荒 , 給 予 我 們 那 些 充 滿 視 覺 震 撼 的 畫 面 , 那 幅 相 片 , 早 已 影 印 在 我 們 腦 海 中 。 如 果 你 對 於 飢 餓 的 印 象 停 留 在 那 幅 相 片 中 的 話 , 我 在 老 撾 山 區 看 見 的 畫 面 , 可 以 算 是 「 不 算 很 窮 、 不 是 冇 得 食 、 不 是 很 慘 」 。
老 撾 山 區 , 小 孩 會 跑 會 笑 , 個 個 有 得 食 , 有 屋 住 , 也 有 衣 服 穿 。

三 . 不 是 冇 得 食 ?


卓 韻 芝 在 老 撾 山 區 看 見 的 畫 面 , 可 以 說 是 「 不 算 很 窮 、 不 是 冇 得 食 、 不 是 很 慘 」 。

時 代 不 同 了 , 我 們 對 「 貧 窮 」 及 「 飢 餓 」 , 該 有 不 同 的 解 說 。 從 前 對 貧 窮 、 飢 餓 的 聯 想 , 就 是 埃 塞 俄 比 亞 ; 對 , 世 上 還 有 不 少 這 樣 的 貧 民 , 然 而 並 非 嚴 重 到 這 個 地 步 , 但 同 樣 營 養 不 良 的 人 民 , 有 更 多 。 如 果 人 類 進 步 到 這 個 年 代 , 貧 窮 飢 餓 的 畫 面 卻 依 然 相 同 , 世 界 就 很 恐 怖 了 , 你 我 就 更 要 懺 悔 了 。
如 果 你 的 思 想 還 停 留 在 「 飢 餓 就 是 冇 得 食 」 , 是 時 候 搞 搞 思 想 進 步 了 。 如 果 我 告 訴 你 : 「 那 些 小 孩 都 吃 得 飽 」 你 會 如 何 反 應 ? 小 孩 子 要 吃 得 飽 , 有 多 難 呢 ? 就 吃 山 邊 摘 來 的 野 草 , 吃 蝌 蚪 甲 蟲 , 也 可 能 會 吃 得 飽 。 但 「 飽 」 與 「 營 養 足 夠 」 兩 者 中 間 有 嚴 重 分 別 。
跟 宣 明 會 的 人 員 談 起 飢 餓 問 題 , 知 道 如 果 小 孩 餓 到 肋 骨 也 現 出 來 , 其 實 差 不 多 已 經 救 不 了 ; 飢 餓 的 第 一 層 次 , 是 營 養 不 良 。 營 養 不 良 也 分 很 多 階 段 , 先 是 頭 髮 顏 色 變 淺 , 膚 色 轉 為 暗 啞 , 然 後 是 肚 子 脹 起 來 , 要 是 到 瘦 骨 嶙 峋 四 肢 無 力 的 , 已 到 達 長 期 飢 餓 的 最 後 階 段 , 非 常 接 近 死 亡 了 。 人 , 營 養 不 良 的 早 期 , 就 該 救 。 我 們 探 訪 的 山 區 小 孩 都 長 不 高 , 腳 上 起 了 膿 瘡 又 不 懂 求 醫 , 住 的 屋 子 用 草 搭 成 , 暗 黑 又 發 出 霉 臭 , 一 年 到 晚 都 穿 同 一 套 衣 服 , 為 了 找 吃 的 , 也 會 放 棄 上 學 的 機 會 , 不 上 學 沒 知 識 , 他 們 連 山 水 要 煲 過 才 能 喝 也 不 懂 , 衍 生 更 多 疾 病 , 更 難 脫 貧 ─ ─ 一 個 黑 色 循 環 , loop 死 ; 飢 餓 並 不 是 一 個 單 一 問 題 , 而 是 會 衍 生 大 量 問 題 的 源 頭 。
那 個 埃 塞 俄 比 亞 畫 面 , 影 響 了 很 多 人 , 使 一 些 人 在 往 後 看 見 任 何 不 夠 震 撼 的 畫 面 後 , 心 就 覺 得 「 其 實 佢 都 唔 係 好 慘 , 都 唔 夠 埃 塞 俄 比 亞 慘 」 , 因 而 動 不 了 情 , 因 而 不 去 行 善 。 時 代 不 同 了 , 我 們 對 於 「 飢 餓 」 的 理 解 , 也 該 進 步 了 。 理 解 飢 餓 問 題 的 層 次 後 , 我 們 就 不 需 要 靠 震 撼 的 視 覺 畫 面 , 才 想 去 行 善 。

最 後 . 一 山 還 有 一 山 高

昆 明 太 太 問 我 那 邊 的 情 況 怎 麼 樣 時 , 我 的 感 覺 很 奇 怪 ; 一 山 之 隔 , 有 人 可 以 每 晚 看 三 小 時 電 視 , 再 一 海 之 隔 的 我 們 , 可 以 用 電 爐 打 邊 爐 , 然 後 由 得 吃 剩 的 食 物 繼 續 煮 , 轉 身 行 出 去 煲 煙 。


《 核 突 褲 人 》 連 載 第 二 十 九 回 :
上 回 講 到 : 核 突 褲 人 卓 韻 芝 發 現 最 後 一 片 老 香 港 。
核 突 褲 人 卓 韻 芝 與 各 俠 女 出 動 保 衞 地 球 不 忘 嘩 鬼 叫 。 ( 老 撾 一 家 七 口 : 我 們 五 天 沒 吃 過 肉 , 從 來 未 吃 過 雞 。 )

撰 文 : 卓 韻 芝